南绥

一百八十线卑微写手,感谢你的喜欢

【瓶邪】《月饼精和闷油瓶》一发完


 

· 取名废重出江湖

· 大家中秋快乐呀

 

【以下正文】

一片漆黑。

这是吴邪睁开眼之后的第一感受。

没有风,没有光,没有声音,空气静止着,就好像黑暗是一切的永恒。

这是哪儿?

思绪还没有回笼,似乎思考什么都透着朦胧的纱布,吴邪平躺着,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试图小幅度地环顾四周观察身边的情况。

——在没有确认是否安全的时候不要胡乱动作,那会暴露自己的位置。

他已经记不清楚这句话到底是黑瞎子说的,还是他生命中曾经出现过的某一个人,又或者是那千百年记忆中残留在脑海深处的直觉。但这句话无疑是正确的,而且必要。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他试图转头的动作失败了。

这并不是一个好的结果,但是尚在意料之中。吴邪心里的小人耸了耸肩,宽慰道:“如果他们听说过小三爷的名号,有点脑子的都不会什么防护措施都不做把我一个人放在这个黑不溜秋的地方。”

于是他又试图动了动手指,结果不容乐观,动弹不得。而且他发现之前所设想的拿绳子绑住之类的囚禁方法完全不成立。

事实上,他能感受到全身上下所有的肌肉,那些肌肉可能也能感受到他的大脑,但是没有一块肌肉的反馈是酸涩,长期处于紧绷状态。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现在他整个人都处在一个对于他本身来说非常舒适的环境里。

吴邪看了眼周围黑漆漆的一团,心说真是见了鬼了。

这样类似于密闭的环境让他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个问题——如果你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棺材里,上面的人正准备把你埋葬,你会怎么办?

当时下过几次地的吴邪讽刺一笑,怎么办?能逃就逃,逃不出去,两百年后还是一只好粽子。

再比较一下现在的情况,吴邪叹了口气,觉得似乎比睁开眼发现自己在棺材里要好上那么一点。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虽然他除了眼珠子能动其他的就连挠个痒痒都不行,但是至少他有足够的氧气。

吴邪试图做了个深呼吸——可喜可贺,他还能感觉到呼吸——觉得就算“足够”这个词有待商榷这里的氧气也够他撑个个把小时。

那么最后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上,这里是哪里?

这个问题似乎有那么点不准确,因为这世界上还有一种坑爹的东西叫幻境,如果这是个幻境,或许这个问题就该换一种问法——这是什么情况?

吴邪在脑海里画了个图,一,二,三,四。打头的一种可能——这个乌漆嘛黑的空间是个他所不知道的地方,第二,这是个幻境,第三,总不能是在做梦吧?第四,他的灵魂被困在了他的身体里。

这就是胖子亲传的枚举法了。

接下来一个一个看。

第一个。当一个人判断自己在哪里的时候通常会通过周围的地标性建筑进行判断,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显然不成立。

一片漆黑,没有任何生命却又让人觉得舒适的地方。啧,吴邪想破了脑袋,冥冥之中似乎也只有那个看起来最不可能的可能了。

闷油瓶曾经说过里头很安全,一个婴儿都死不了,或许勉勉强强能代表舒适。会在里头用犀角蜡烛,这代表了黑暗。

所以说他睡个觉睡到长白山来了?

一个晚上从福建到长白山,吴邪在心里冷笑一声,这种时候汪家人都忙着过节呢,谁会闲着没事干这种横穿中国的恶作剧,挑战最快时速搬运吴邪的吉尼斯世界纪录吗?

第一个,pass。

至于第二个,幻境。

呵,吴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显而易见的不可能。

先不说何方妖孽在此作妖,要说他能在闷大爷眼皮子底下中幻觉?除非闷大爷今天又五点钟起床上山看日出去了。

再说了,如果真是幻觉,那可真是太棒了,这么多反人类的破绽他还怕出不去?要不是四肢都不能动,吴邪简直想双手双脚鼓个掌掌。

分析到这里,吴邪明显的感受到了自己心里的,那种面对未知的,甚至超出人类范畴的情况时候的暴躁。

他有些丧气,这已经不是汪家或是焦家的问题了,他看不见他所面对的东西,或许是这片黑暗,又或许是黑暗里面潜伏着的某种生物。他的敌人,他的未来,他该做的决定似乎都在这一瞬间走向了未知。

他开始暴躁,开始胡思乱想,绝对的寂静让他的思绪无止境的飘散开去。他想到了胖子说的明天中秋宰只鸡,小花说会腾出时间过来聚一聚,鸭梨凑热闹地喊着要拼车,但是更多的是张起灵。他想起他睡着的时候闷油瓶还在浴室洗澡,还有他睡前交换的吻。

闷油瓶在门里面的十年也是这样吗?

他突然想到。

这样的一片漆黑,一片死寂。

在长久的,漫无目的的思索之后,他终于平静下来之后。黑暗还是那片黑暗,什么都没有发生,也没有改变,甚至是大脑长期急速思考下的疲惫感都没有。他整个人仿佛和这片黑暗融为了一体,黑暗是永恒,他也是。

这很不寻常。

吴邪想,或许这就是个梦。

——在一切看起来最复杂、最可能的假设都变得不可能的时候,最简单的那个往往是最正确的。

这一瞬间,他突然放松了下来。如果这是在梦里,那至少有九成的几率,闷油瓶就睡在离他不过一个手臂远的地方。

我很安全,吴邪想。

然而就在下一秒,整个空间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吴邪能感受到承载着他的“东西”在不规则的旋转,而在黑暗渐渐稀薄的瞬间,他隐约听到了塑料包装被打开的声音。

下一刻,光明重新降临,一张放大版的、熟悉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是胖子。

一个巨人版的胖子。

吴邪躺在疑似他手心的地方,只觉得面前遮天蔽日的大脑袋宛如一座高山。

“卧槽!胖子你怎么这么大!”

吴邪暴躁骂娘,可惜只能在心里面。

随后他感觉自己被胖子的巨手轻轻松松捏了起来,一道洪亮的声音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直冲他的鼓膜,效果堪比手榴弹炸裂,“黑芝麻馅儿的月饼,这味道不嫌腻歪啊?”

吴邪直面‘爆炸’,只觉得一阵耳鸣,脑袋里头嗡嗡作响。他苦中作乐的想,至少现在知道自己是个月饼了不是,还是黑芝麻馅儿的。

然而放松不过三秒,马上他就感觉自己所在的水平高度正不断上升,从他被捏在手里的角度往上看,正好能够看到他和胖子缓慢长大的嘴的距离正在慢慢缩短,他甚至能从牙齿和舌头间的空余看到里面漆黑的喉咙口。

卧槽!

等等!

卧槽!!

这是谁写的剧本!!

“卧槽!胖子!别吃我!”

“这月饼是我啊!”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吴邪拼死挣扎着,调动着身上每一块肌肉和那粘稠的黑芝麻馅儿对抗,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甚至都能感受到那血盆大口里头的热气喷在饼上。就在月饼正要送进胖子嘴里的最后一秒,缚束着他的那股力量一松,他猛地睁开眼——

身边的被子揉成一团,枕头也不知道被他踢到了哪里去,床头灯居然是开着的,边上的电子钟闪烁着时间——十二点十二分,而在他身边的,是沉默地看着他的张起灵。

很好,是熟悉的房间。

吴邪长长出了口气,无力地瘫软在床上,等一切感官都恢复了正常,他才发现自己居然出了一身冷汗。

“吵醒你了?”吴邪转过头哑着嗓子问。

张起灵适时递过一杯水,温的,说道:“你用被子把自己裹太紧,会做噩梦。”

吴邪手软脚软地爬起来,灌了口水把喉咙里的干涩压了下去,看了眼惨不忍睹的被子,心说原来罪魁祸首是你。

直到这时候他才从刚才的噩梦里回过神来。夜里的凉风一吹,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也有心情说闲话了。

“小哥,你猜我刚才梦到什么了。”他转过头去看着张起灵。后者正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递过来,闻言微微点了点头,“你喊胖子别吃你。”

吴邪一顿,那种被血盆大口支配的恐惧似乎又回来了, “不,我们不谈这个。” 他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往好处想,至少我体验了一回当月饼的滋味,而且还是黑芝麻馅儿的。”

“月饼精?”张起灵的声音里难得漏出了一丝笑意。

“那可不,黑芝麻馅儿的,贼甜,你要不要尝尝?”吴邪抛了个自以为的媚眼。不知道媚不媚,但看效果,至少对方顺利get到了他的言下之意。

在熄灯的最后一刻,他瞅准了、探头过去咬了下张起灵的耳垂,凑在他耳边低声道:“中秋快乐,闷油瓶。”

————END————

 

闷油瓶:中秋快乐,月饼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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